第63章 你让我查案,我就把你自己绕进去-《我在大理寺当神探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——宫中旧物管理森严,唯内务府采办司掌管文房出入。

    查阅记录显示,当年负责墨料调配者,正是现任采办总管黄维安,此人出身歙州,家族世代供墨,且曾亲呈“贡墨三两”入宫。

    其三:谁能在先帝驾崩前后自由进出御书房,而不留痕迹?

    ——守卫记录表明,那夜值守宫门的官员名录中,赫然有黄维安之名。

    他以“查验火烛安全”为由入宫,停留半个时辰,无大臣作证,亦无交接文书。

    三项交集,唯一重叠之人——黄维安。

    沈观睁眼,眸光如刀。

    此人表面只是礼部尚书的庶弟,官阶不高,却掌控内廷物资命脉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他不仅是歙州人,更是当年“墨案”唯一幸存的技术匠官——十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大半墨坊账册,七名主事尽数丧生,唯他因当夜入宫值守而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巧合太多,便是破绽。

    真正的伪诏布局者,并非朝中权臣,而是这个藏于后勤末流、却能触及权力核心每一滴墨汁的小人物。

    他不需要推翻太子,也不需要扶持二皇子——他要的,是让整个朝廷陷入对“真实”的争夺,从而掩盖一个更深的秘密:他调换了真正的遗诏,换上了这份“假中有真”的替代品,而真诏的内容,或许根本不是传位,而是清算。

    沈观缓缓起身,走到墙角。

    他用指甲在泥土上轻轻划动,动作缓慢,却精准无比。

    一道道细痕交错成纹,组成国子监秘传的暗码字符。

    内容只有八个字:墨源可溯,速毁账册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,只要对方认定他掌握了关键证据,就一定会派人去销毁。

    而这,正是他想要的。

    次日凌晨,细雨蒙蒙。

    两名黑衣人悄然翻出院墙,一人腰间挂着内务府令牌,另一人怀中藏着火折子。

    他们策马南下,方向明确——歙州。

    沈观站在静室窗后,望着远去的身影,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笑。

    鱼,游出去了。

    三日后,晨光微明。

    静室门被推开,一道玄色身影立于门槛前,寒意逼人。

    崔氏亲自来了。

    她目光如刃,直刺沈观:“你究竟是谁派来的?”

    沈观低首垂目,似仍虚弱不堪。

    片刻沉默后,他缓缓抬起左手,指尖沾着昨夜雨水与尘土混合的泥泞,在地面徐徐划下三个字——

    笔画清晰,力透泥痕。

    第三日,晨光未透,静室中仍浸着一层灰白的寒意。

    崔氏立于门框之下,玄袍如墨,仿佛将门外的天光都吞噬殆尽。

    她盯着沈观,目光如刀锋刮过铁石,一字一顿:“你究竟是谁派来的?”

    沈观低垂着头,发丝垂落遮住眉眼,身形瘦削得几乎与墙角阴影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他像是被昨日的杖刑抽去了筋骨,呼吸微弱,肩背却始终没有塌下。

    听见问话,他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缓缓抬起左手——那只手沾满泥污、指节因旧伤微微变形,却稳得惊人。

    指尖在潮湿的地面上轻轻划动,泥土翻起细小的纹路,三个字渐渐成形:

    谢——无——咎。

    笔画刚劲,力透泥痕,竟是国子监秘传“断狱体”的写法——唯有专修律法者才懂的暗码书体。

    这三字一出,空气骤然凝滞。

    崔氏瞳孔猛缩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    第(2/3)页